予我黄昏之际,怀抱憧憬长眠

将陵

【fate/UBW】Today,干将莫邪

武器拟人,梗非原创。
应该算是红A中心,还有一点没有枪弓出场的枪弓。
非正剧,别认真。

01
久等了,我是干将莫邪——嗯?你说我是两个?不不不,意识是一个的,我保证这两个身体是一体的。

某个被无数次吐槽为高尔夫球棒的法杖立刻插嘴:“我证明,当初明明把它俩其中一个打飞了,结果那货就算被打上天都要拧个方向转回另一个身边来,把主人坑惨了,姿势上直接就从攻变受了。”

……胜利之剑在吗,哪把都行,麻烦把上面那个拖出去叉死,谢谢,晚上请你吃饭团——嗯?剑不能吃饭?没关系,看着也好。

我现在在主人的心象风景里——没有被投影到现实世界的我和其他东西都在这里。宛如黄昏的天空上,是那些缓缓旋转的齿轮,它们啮合精准,分毫不差的简直让人绝望。

“唉。”刚无意识地叹了口气,就传来身处现实世界的死棘之枪的声音:“啧啧啧,真惨啊。”
“你有实体又怎么样,不照样天天晚上陪你主人蹲屋顶看八卦?”我才不想被这种家伙吐槽。
死棘被呛了一口,迟钝了一下:“……总能轮到我出场的!”

“呵,小可怜,别挣扎了,你家主人都放弃治疗了——啊不好意思,是认命了。”
“才没有!”焦急里面夹杂无奈,那家伙还是那样,从来都学不会掩饰自己的情感。

螺旋剑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可怜兮兮地插嘴:“干将莫邪,你……你别欺负它了,死棘他也不容易……”

我知道螺旋剑——准确的说,伪螺旋剑——是肯定会偏袒死棘之枪的;虽然和我一样,螺旋剑是由主人投影出的高完成度赝作,而且为了从“剑”变成“箭”做出了很多改动,但是就算这样,螺旋剑本能里都还是不可能对死棘产生敌意的,它的本体与死棘之间的情感是单纯美好的,那些常年相伴的、可以用温柔来形容的情感……怎么说呢,挺好的。
我是真的觉得那样的情感挺好的。
想去关爱谁就可以直接表达出来,大大方方地打一架也好喝一顿也好,根本不会出现背后会不会被人捅一刀之后还要担心那人是不是自己关心过的这种情况。
我比较习惯后面一种……不对,不算习惯,经历太多了而已,说“习惯”也是被迫习惯。

所以螺旋剑偏袒死棘的时候,我从来都是愿意给个台阶下、好好说说话的。

“好吧好吧,所以呢,死棘,今天怎么样了?”
“没怎么样……”死棘的声音还是没干劲,“今天还是没事情做。”
螺旋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我也不知道。
“没关系的……”誓约胜利之剑这会儿终于又上线了,“现在大家都只是见过一面而已,以后肯定有一较高下的机会的。”
死棘这才打起了一些精神。
我刚想说话,胜利之剑话题一转:“干将莫邪你怎么这个时候哑巴?安慰一下你基友啊。”

螺旋剑可疑地抖动了一下。
我差点自己给自己来一次幻想崩坏。
死棘?我看不见他,他可能会想把自己掰两半吧。

“……誓约胜利之剑,”我觉得我有心的话我的心都碎了,“你哪儿听的?!”
“Rule Breaker讲的。”誓约的语气突然抑扬顿挫,听得我觉得自己一下子就生锈了一样,“啊,在那个命运之夜!你和死棘一见钟情,一个晚上27次的死去活来!从此私定终身纠葛不断……这样子。”

我惊呆了。

螺旋剑发出响亮的碎裂声。很好,已经阵亡了一个。
“敢说不对吗,呵呵呵。”Rule Breaker终于也上线了。
我不想说话……也可能是我说不了话了,咳咳。

“谣言滋生者。”赤原猎犬一如既往在冷场的时候插话,而且每次都很精辟。

死棘还是挣扎着从“一个晚上27次”的冲击中清醒过来了——我得夸他了,这倒霉孩子真顽强——“一个晚上27次那是击溃27次!干将莫邪是投影的所以强度不够……”
“咦,‘击——溃——’”Rule Breaker生动诠释着啥叫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不是那样的啊!”
死棘也知道欲哭无泪是什么感觉了。

我?我随便吧,毕竟那把形状决定性格的匕首说的……也没错。唯一可惜的就是胜利之剑学坏了,好好的一个孩子非要学奇奇怪怪的东西,何苦呢。
誓约胜利之剑她俩笑得很开心,我觉得足够了。

我不知道——也没有谁知道,和主人一起回归英灵座之前,都没能再和死棘之枪好好的说过话。

02
第二天,胜利之剑就没回应了,Rule Breaker也是。
同在心象风景里的弓弩告诉我,因为那个和主人一样用投影魔术的男孩那边的一些事情,誓约胜利之剑被迫归属于Rule Breaker那边了。
胜利之剑太骄傲了,和她的光芒与她的骑士王主人一样耀眼,彬彬有礼之下的灵魂傲骨铮铮,吃软不吃硬。平时和Rule Breaker关系好是建立在平等关系的交流上,她当然是愿意接触世界的。但是要她答应那种近乎野蛮的臣服要求——对于身为神造兵装的誓约胜利之剑来说,还不如毁了她。我知道。
……等等,为什么我知道?
一边和螺旋剑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杀时间,我终于想起来了。

说起来,那个男孩——他也投影过我啊。

03
主人前几天去过那个男孩家里的仓库,口是心非地帮他梳理为了投影我而发生异常的魔术回炉。
我不知道主人是什么心情。我很难过——应该是难过的吧。
我就诞生在这样子的一个房间里。在我与主人无尽生命的最初,主人——和那个男孩长得一模一样的主人——他拿着我微笑。
我看见他额上的汗水,用自身感受他颤抖的手臂,我知道他是开心的。
请多指教哦……我默默地看着终于心满意足睡过去的他,有点担心在那微凉的夜晚什么都不盖会不会感冒。

我一直都记得主人是微笑的,永远都记得,很平静很幸福的那种——但是,我不记得那微笑具体是什么样子了,主人忘了,我后来也忘了。
再后来,主人的样子变得没有人认识了。
原来的他,就更没有人记得了。

我记得。
可是没用。

主人说想杀了那个和他一模一样的孩子。
我能理解。
因为,我也好,主人也好,那个兼具渺小与伟大的愿望也好,其实都是赝作。
……其实,都是“借”的。

主人放弃现任御主——有些任性但是也是个好姑娘——选择Rule Breaker主人的时候,我也能理解。
但是死棘不能。他没直说,而是让暗杀者的长刀带话给我,说死棘一定会拼尽全力毁了我,然后杀了我的主人。

我知道,死棘不是讨厌我。
其实也不是真的讨厌主人。

04
死棘下手和他主人一样没轻没重。

很疼。
真的很疼啊。

混蛋,你给我等着。

主人的心意还是被理解了,那个时候,我听见见面之后一声不吭的死棘终于发出了一个小小的声音,就像松了口气。

很快的,Rule Breaker那边退场了。
Rule Breaker回归英灵座之前,她说,要是她能战斗就好了,明明……哪怕能帮她的主人挡下一剑她也是满足的,但是实在没办法。
哪怕能帮上一点忙就好了——能多做一点事情就好了。

好熟悉啊。

我见过很多次,主人为了能多救一个人拼了命的样子。也见过几次,委屈到真的红了双眼甚至留下泪水的样子。

一路走来,生前身后。
我想陪着他,我会陪着他。
英灵座也好,地狱也好。

不只是因为——除了我们,主人什么都没有了。

不是说想要被人铭记被人赞扬,而是想对得起自己,想让那个拼了命去帮助别人获得幸福的自己,至少能在死的时候能安心。这都是奢望的话,我想,世界也真的是对善良很苛刻了。

黑暗的教堂里,主人第一次对他人展现了那片荒芜的天空。明明我对上那对由那个孩子投影出来的“我自己”的时候,主人已经撑不住了,我也是。主人不会在这个时候放弃,但是……就算伤痕累累也要把脊背挺得笔直,那是坚强呢还是悲哀呢。

消散之后,我在沙丘上重新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远远的,能看见那个孩子仍然不服输地用另一个新生的我对抗着真正意义上孤军奋战的主人。

生生死死不止一次了。主人真正意义上也死了两次,从死神那里走一趟的经历多得我都记不下来,而我——我的“死亡”次数就不用说了。作为兵器我对“存在”这个观念没有死棘和誓约那样鲜明的实感,死棘是传奇的异兽产物,由魔境之主雕琢,是流传千年的传说之物,誓约作为举世闻名的圣剑其名气不言而喻;我?本体无处可寻,现在在思考着、见证着的我……说到底,什么东西都不是。

螺旋剑在我旁边,向我这里倾斜了一些,直到我“靠”在他的剑身上:“你还好吗?感觉你心情好差。”

我没说话。
远远的,拿着和我外形一样的那个不成气候的“我”——那个不成气候的孩子,学会了同时投影多个目标。

突然很累。
又很欣慰。

我突然想到,似乎……能教的东西越来越少了。

05
过了一段时间,誓约胜利之剑跟我说谢谢我来帮忙救她。
我说,其实欠一句谢谢的是我,谢谢当初你保护我的主人,别问为什么。然后再也不提这个话题。
誓约胜利之剑还告诉我,死棘那边要去帮助那孩子救主人的前任御主了。

主人不会伤害那个女孩子的——我见过很多次那个被主人带着的项链,刚刚主人还给那个女孩子带饭菜来着。
我比较担心作出这种决定的死棘和他的主人怎么办,然而也没什么办法,就没说什么了——自己在做什么,死棘很清楚。
只是……有种不安感挥之不去,死棘又一副不夺得胜利就死都不理我的样子。

我们都沉默了。
誓约胜利之剑说,最近我的话越来越少了。

“他心病犯了。”赤原猎犬插话说。

06
很多年前,主人还可以好好地微笑的时候,我其实很害怕被击碎。那种清晰地体验粉身碎骨的感觉,大概就是——活着感受死亡吧。
我更害怕我被击溃以后、被重新投影出来之前,没有趁手武器的主人怎么办。

受伤很疼。
各种意义上。

没有去英灵座之前,经常看见主人流血。那些鲜红会把灰白的斗篷、日渐雪白的短发染得触目惊心。所以,主人成为英灵之后,每次看见那身鲜红的概念礼装,我总有种那是血染一样的错觉。
——而且,如果这个比喻成立,那肯定是他一个人的血。

不过没有听见过一次主人说疼。一个人也好,有别人在也好,都没有。
但是我见过他咬着什么东西忍得满头大汗的样子,见过很多个夜晚因为受伤而辗转反侧的样子。
他肯定疼得受不了了。

在毁坏了的城堡大厅,那个孩子手中同样成型不久的“我”对着主人而来时,我第一次和那孩子搭话:“喂,看准了!”
他嗯了一声。然后,他果然没有对着心脏。

主人也好,那孩子也好,不是真正的想杀了对方,只是想把一些自己心里已经根深蒂固的东西展现给对方看然后获得认可。
赤原猎犬在心象风景里说:“要我说,他们太温柔了。”

我觉得也是。

对面的“我”,开始有点样子了。
刀刃接触之间逆向解析,然后马上用于刀身的强化。
勉强给个合格吧。

誓约胜利之剑默默守护着,她的主人也是无论如何都在坚持着要守护这场意义上有点乱七八糟的战斗。
我抽空问了她一句,死棘呢。
她说,救人去了。

真好啊。
救人什么的。
……哈。

07
那孩子还是打不过,对面的“我”也是。
我的刀刃砍进对方的刀身,几近劈裂,主人用背对背的姿势强行锁定着对方。

感受到那孩子鲜血的时候,我突然感受到了很久没有体会到的害怕。
唯独今天这次,我不希望赢的是我们。
不想看见又一个自己经历过的未来再次降临,因为知道那是什么样的绝望,自己拼上一切承担苦难难道还不够吗?还要再让别人陷进地狱吗?
主人的愤怒,说是混合着伤痛、无人能懂的哭泣更准确吧。

后来,和很久以前受伤了也不想放弃的主人一样,那孩子站起来了。

我看见,他的无限剑制,天光澄澈。

那孩子冲上来的时候,主人举着我的手,细微地颤抖一下之后,硬生生卡停了动作。
赤原说的一点没错。那到底还是他自己,兜兜转转了这么多年,那个月光下只属于两个人的约定,已经和“卫宫”这个姓一起,交给了另一个生命的未来。

有点感谢那孩子……不不不,我不喜欢他。
主人讨厌他,我差不多。

赤原猎犬来了一句“傲娇”。

我想打他。

“哦,我改正。”他呵呵了一下然后继续说,“炸娇。”

08
死棘突然找我了,就一句,“我想和你打一架”。
全世界都在和我对着干就是这种感觉啊。
我告诉他,我也想揍他。

他没回我的时候,我知道他不在了,不然肯定怼我。
他的胜利已经属于他了。以那家伙的性格,恐怕退场也是尽可能潇洒吧。
誓约胜利之剑在那女孩跑到大厅来的时候说,人没事,够了。

我突然无话可说。她说的一点没错,人没事,就够了。

之后,主人又受伤了,和刚刚不一样,这次真的是伤到灵核了。
这次,又没办法保护好他了。

不过,主人没有回这片剑丘,果然——还没有放弃。

虽然已经进入倒计时,但是我相信,这次迎来的结局,一定温柔和煦。

09
“这就没了?”赤原问。

10
“你找打吗?”我把自己拔出地面,反正主人不在,螺旋剑又不敢插手,“非要多拖两个小节!来啊,拿剧本的混蛋,要战便战口牙!”

“一晚上27次的身体果然……啊。”赤原掉头就跑。

“闭嘴!下地狱去吧!”

螺旋剑继续围观。
两刀一箭,带起硝烟一片,刀枪剑戟,樯橹灰飞烟灭。
他默默地把自己旋转着缩短了一点。
今儿这无限剑制的世界,怎么格外喧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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